树的形象

□潘玉毅

想来说到树，很多人的第一反应便是舒婷的《致橡树》。在诗人的笔下，木棉与橡树根叶相依，一起分担寒潮、风雷、霹雳，共享雾霭、流岚、虹霓。它们的爱情形象深入人心。

在很多人的潜意识里，树生来就应该是高大的，可以为人遮风挡雨，而绝不该是柔弱的，风一吹就折。但是他们都忘了，所有的树木都是从小树苗开始长起的。有道是，十年树木，百年树人。任何一棵成材的大树，都经历了漫长而艰难的生长过程——春华秋实，夏荣冬枯，有了无数个春夏秋冬的周而复始，才有我们眼中的高大威仪。

形象常与责任成正比。成材的树木可以用来做栋梁，做椽子，做书架，做门板，生活中很多的地方都会用到它。不管你身在何处，不管你从事何种职业，关于树的用途，随随便便就能举出很多例子来。

树不仅身材颀长，性子也很温和，鸟雀可以在它身上筑巢，野蔬可以在它脚下安家。它的形象如同宽厚的长者，面对树洞里的蚂蚁、虫子，以及捉虫的啄木鸟，总是不忍心呵斥。它没有很强的好胜心，即便是春天，也不同花花草草争芳斗艳。

其实很多树也有好看的面庞，比如桃树，桃花开时云蒸霞蔚，可以明媚整个春天，但是好颜色是花的，说起桃树，人们只会联想到桃子，别的鲜少提及。人们称赞的都是花，没有人说树漂亮。

事实上，离了树这些花根本就开不了。但是它们从来不争。它们谦逊、低调的样子，让人联想到社会上那些默默无闻的敬业者和奉献者，不争名，也不逐利，所有的努力与付出，不过是为了让人间有一个美丽的春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