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已经是最后一期了哦!

我知道了

2016年09月02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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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山潮
2016年09月02日

刺槐树

□丁必成

枫泾小镇的枫塘南路上有几棵刺槐树,淹没在葱茏的绿化林里,一点也不起眼。每到春末夏初之季,远远的便有一阵阵清香飘来,浓而不腻的清香,沁人心脾,这便是槐花开了。此时繁花已过,而一长串一长串珍珠般的槐花便又把春天的气息再次接续了起来,也只在这时人们才会意识到,原来这里还有它的存在。

“槐林五月漾琼花,郁郁芬芳醉万家”,每年的这个时节我都要特意到这里来感受一下这份醉意。槐树她寄托着我一份浓浓的乡思、乡恋,甚或是淡淡的乡愁。

我是一名新上海人,落户枫泾已经有二十多个年头了,但对于家乡的思念是一刻也没有停止过的。小时候这个时节的家乡,漫山遍野的都是槐树花。淡黄的、洁白的、紫红的,一串串积成整团整簇的,五彩缤纷,目不暇接,整个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气。到了六月,当树叶都长成的时候,家家户户都要带上竹筐和麻袋,到山上采树叶,那热火朝天的场面至今犹在眼前。闷热的树林中到处都是紧张忙碌的人们,挥汗如雨,也没人顾得了去擦汗。低层的树叶采完了就爬到树上面,那时我只有八九岁的样子,但对于爬树我已经是一个能手了。树枝摇摇晃晃,人在空中摇晃,犹如荡秋千一般,现在想起来都头晕,但那时是管不了这些的。我只想着多采一点,因为它承载着我们全家的希望:柴米油盐,甚至我们的学费。十几斤的鲜叶才能晒出一斤干树叶,五分钱一斤。晾晒鲜叶要选在太阳最毒辣的时候,在最热辣的中午翻晒。此时的我们和“卖炭翁”的心情是一样的。最怕的是老天变脸,要是被淋了雨,那前面的所有劳动就都白费了。晒干的树叶装包后送到十几公里外的供销社去卖。那时的收购员可不比现在,一句“质量不好”,便是三分一斤你也得卖的。但只要能卖掉,不管多少钱,我们都是高兴的。最高兴的是大人能赏我们一瓶汽水,一口下去大半瓶,通体舒爽,打嗝都带着笑的。

这些成长的烙印一直留在记忆深处,时常在梦中翻卷出来,仿佛就在昨日。去年我回老家的时候已经基本看不见多少槐树了,原来的青山绿水也都变成了农田。但只要有一块空置的土地就总会有槐树的身影,虽然似乎茕茕孑立,但是仍然执拗地张扬着它那顽强的生命力。就像我们这些在外拼搏的人,只要愿意努力,随处都能找到自己生存的土壤和发展的空间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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